錄像藝術常較裝置藝術或行為藝術來得難以理解,觀者很難吸收到訊息,但在觀看的幾分鐘、幾小時過程中,你卻會開始聯想到自身經驗進而反思,常就是看著看著...但思緒卻飄走,飄走時腦內思考的那個物件,就是你離開展場時會帶走的東西,不見得容易轉述給他人,但可能就埋在你記憶裡了。所以聽到曾先生說「錄像藝術的展演規劃,需預留讓觀者能耐心地關注、留佇的空間」,很同意這句話,也相近於自己的看展經驗。
而我前幾週才去看了北美館的真真展,空間規劃得很好,而當時記憶深刻的幾件作品中,就有曾御欽先生的作品。偌大的封閉空間、每一面的巨幅展示屏,每一幕裡有著比自己還巨大但不易看見的小孩們,因為小孩在各自的晦暗、角落裡蜷縮着,但他們的視線卻也包圍著觀者...,這空間裡沒什麼聲音,畫面裡也沒太多的動態,但卻將影像內的氛圍給帶到真實空間裡,讓觀者感染了小孩的情緒。展覽中,其他展件有以人物口述為主的,或是音樂性強、動態為主的,甚至劇情很直白又無釐頭,各式各樣,總歸影像敘事可以比口述直接,也可能較口述來得模糊,就端看創作者想說什麼,而這故事該怎麼說才好、才會近乎創作者最想向我們描述地樣子。最後,曾先生提到自己是如何教學生思考或引導他們創作,好幾句話都令人深思,包括學習獨處、跟自己對話,讓自己的生活開始成型,感受每一個狀態。同儕間,不要共謀性的墮落,思想上的答辯;可置身混亂當中,但要能夠抽離,這些行為方式乍聽都有些特殊,非正常軌道,但有時這就是反思的途徑。
[補充資料]
在聽到曾先生舉例說自己如何帶學生時,說的一些方法、行徑,或是這些行為作業背後的目的:反思,都讓我聯想到一位行為藝術家 謝德慶先生,謝先生聞名遐邇的 One Year Project,就是在一年中持續進行同一個行為,並將之極端化,譬如:一年中,每個小時都在打卡(上班打卡鐘),以錄像記錄當中的歷程,排除所有可議的因素,若有遲到也都會誠實記錄...。這聽來很瘋狂,但One Year Project不只執行了一次,每次都實驗了不同的「行為」,單看作品的影像、錄像記錄時,衝擊力還沒那麼強,就是覺得這人很瘋狂; 但實際聽到他演講,講述每個案子過程中的感受、心路歷程,那些有點平淡的影像記錄卻鮮明了起來,甚至連結到自身,讓自己聽到的當下開始想很多。或許自己沒有機會去做執行那些瘋狂的事,但看他的作品,給了我們很多反思的機會; 也因此,他的作品為頗多藝評家、研究學者所研究。
<現在之外:謝德慶生命作品 Out of Now: the Lifeworks of Teching Hsieh>
這本書的作者 Adrian Heathfield 是為教授、作家、策展人,長年訪談、追蹤謝德慶的作品與心路歷程,最後集結出這本書
http://www.books.com.tw/exep/prod/booksfile.php?item=001053286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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